图为建成的尼日尔津德尔市高位水塔 (接上期三版)
办法总比困难多 由于基础设施落后,尼日尔工农业基础薄弱,物资、设备非常匮乏。从抽水的潜水泵到输水的球墨铸铁管,从水泥电线杆到电线电缆,从主体结构的钢筋到水塔装饰的玻璃面板和灯饰灯罩,都需要从外国进口。甚至连氧气乙炔焊小型机具都买不到,更不要说挖掘机等大型设备了。有一次乙炔枪坏了,从东家找到喷头,从西家找到开关,七拼八凑的配件才组装起来新的乙炔枪。
当时远洋运输业务对于中铁二十局的参建者来说还很陌生。不但要选好海运公司,还要协调好国内集港装船和出口报关退税,抵达港口后清关卸货也大有文章。物资设备从天津港装船出发,经太平洋,横跨印度洋,抵达大西洋西岸贝宁港口口岸,再经陆路转运至尼日尔项目现场。每一批漂洋过海的设备物资,从装船到最终抵达项目现场,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国内国外和前方后方的默契配合。随着一批批物资运抵现场,让每一名员工从最初的忐忑不安逐渐变得胸有成竹,为后续项目形成大干热潮奠定了基础。
随后项目团队将眼光投向第三国采购。邻国贝宁有生产瓷砖和玻璃,成本费用相当于国内价格的三分之一。一次,李令选去参加使馆组织的活动,遇到当时的中国驻乍得商务参赞,在交谈中提及脚手架采购需求,这位热心的参赞联系了援建乍得足球场项目的闲置脚手架。几天后从乍得采购回来近200吨二手脚手架,价格比国内采购成本低一半多,解决了房建施工急需脚手架周转材料的问题。
在海外,调动属地化资源是关键。挖掘机是管沟开挖的主要设备,但从国内采购运到现场至少需要3个月时间。在这期间,项目组织当地劳工进行人工开挖管沟,由于硬土很难挖,工作进展很不理想。后来项目部改变管理方法,借用中国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包产到人,将管沟开挖划分成段,三两个人负责一小段,按照完成方量计价,工资当场兑现,调动了工人的积极性,管沟开挖进度明显提高了。当挖掘机抵达现场时,管沟开挖已经完成近一半的工程量。物资设备的难题解决了,但面对高温和疟疾的肆虐,部分人员内心泛起了些许的失落。李令选常说“把捷报传回公司,困难留在项目上。”就像年轻时在青藏高原当兵,给父母写信只报平安,即使吃再多苦也不说。他坚信“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的品格深深地打动着现场的每个人。
语言交流是第一关。尼日尔官方语言为法语,但当地人多数讲豪萨语。项目管理者下达一个指令要经过几次翻译才能传达给现场工人。仅依靠2名法语翻译远远不够,为了学习语言,通过集中突击学习和现场不断地实践交流,大家逐渐能用简单的外语加上肢体配合指挥当地人。有些老职工干脆直接教当地工人说汉语,有些聪明的当地工人越来越喜欢用中文给人打招呼。
健康安全是第二关。当地医疗卫生条件差,蚊虫叮咬传播疟疾,让人防不胜防。刚到尼日尔半年,大家基本都得过一次疟疾,高烧打寒战,头痛恶心,四肢无力。多数管理人员都有带病坚守岗位的经历,现场去不了就在会议室或办公室布置工作。所幸的是中国援尼日尔医疗队驻地就在项目部附近,大家都能得到及时治疗。
质量保证是第三关。项目供水系统的自动化程度比较高,每口水源井都配备了控制器。但是接通电源后检验,陆续烧坏了多个控制器,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国内检查组将损坏的检测器带厂家检测,原来是国内生产的控制器耐不住尼日尔的高温,经过厂家调整参数方案,更换了控制器元配件才解决了问题。
璀璨夺目的“钻石”
津德尔供水项目主体水塔是钻石形状的,这是当时我国施工纪录中容量最大的水塔,凭借中铁二十局建设者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经过20个月艰苦奋战,2005年6月24日津德尔市供水工程项目完成全部施工建设,取得了一次性验交通过、一次成优的好成绩。
时任尼日尔总统马马杜·坦贾带领多位政府要员、部落酋长出席了项目竣工典礼,总统对中国政府给予的无私援助表示衷心感谢,对中国建设者付出的辛勤汗水和杰出成果给予了高度赞扬,并特授侯明让、黄道军两名中国建设者尼日尔总统骑士勋章。
周边的市民都来观看,万人空巷,总统在水塔下的拧开水管开关后,清澈的自来水喷涌而出,观礼的民众欢呼雀跃,一群小孩儿高兴地像过节一样,跳进放水的渠道中,尽情地戏水玩耍。他们称中铁二十局参建者们是“阿拉派来的送水使者”,解决了当地30万人的吃水问题。这一刻,在沙漠边缘坚守了近两年的中铁二十局建设者们,感觉无比骄傲,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身为中国人的自豪。这群铁建人不但如期保质完成建设任务,还加深了中尼人民的友情,被津德尔市长亲切地称呼为“中国朋友”。
2018年尼日尔住房部长卡里姆访华时提及,他就来自津德尔市,对中铁二十局承建的那座水塔里面流出来的水印象深刻,甘甜可口。这颗璀璨的“钻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宣告中铁二十局成功走出去了,开启了中铁二十局海外发展的新征程,照耀中铁二十局有志于海外的勇士在“走出去”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对于项目经理李令选来讲,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干完尼日尔项目,没有看见通水,这个圈没有画圆。就在津德尔供水工程施工接近尾声时,中铁二十局又以设计—采购—施工总承包模式承揽到安哥拉罗安达铁路建设项目。李令选是当时二十局海外项目管理经验最丰富的专家,被紧急调往安哥拉负责战后重建新项目建设,接受环境更复杂、更具挑战性的大型项目任务。
令人欣喜的是,援尼日尔津德尔市供水项目成功实施,在海外市场树立了中铁二十局的形象,不但积累了业绩,也培育了海外项目管理人才,获得了经援项目企业资质。
近年来,不管风雨如何变化,中铁二十局坚定不移“走出去”的步伐铿锵有力,勇往直前。从2003年的援助尼日尔津德尔供水工程,到2006年安哥拉战后重建罗安达铁路和本格拉铁路大修工程,2015年签约近百亿人民币的巴基斯坦卡·拉高速公路Ⅲ标EPC项目,泰国23号公路、乌兹别克斯坦水利、公路项目,喀麦隆公路项目,还有正在筹建的巴西萨尔瓦多跨海大桥PPP投资项目,中铁二十局海外人秉承真实亲诚理念,牢记央企使命、严格兑现承诺、确保工程质量、实现互利共赢,从聘用员工、培养技能、开办学校、铺设村道、资助儿童、文化认同,真正让中铁二十局融入属地发展。18年间,中铁二十局海外承建项目国别市场已发展到16个,辐射非洲、亚洲和南美洲。期间先后在安哥拉、莫桑比克、巴基斯坦和巴西注册成立境外子公司,扎根经营,属地发展。
当前,虽然面临疫情冲击,国际政治因素影响,但中铁二十局人依然传承着铁道兵精神,在“走出去”的道路上书写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在“一带一路”征程上也留下了一串串闪光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