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飞入天空的一缕光亮,映满黑夜,随即传来轰响,没过了一切啼笑。又是一年。
人们喜欢在岁末年初去总结、去憧憬,这一切总是与时间的流逝息息相关。古往今来,多少墨客骚人书写着正在发生的美好一幕,因为留不住便用文字定格,避免遗忘,以求永恒。可上山的阶砖不会拒绝时间的侵蚀,屋内的窗户不可幽禁远去的落霞。
到底什么才是永恒?新年伊始脑海中便冒出了这样的问题。我坐在草坪上,闭上了双眼。世世代代的人总是臣服于不屈的精神,雄伟的峰峦,滚滚的江河,可精神会死、艺术会亡,山峦会移为平地,水流会日渐干涸。因为只是载体,承载和寄托了渺小个体的渴望和短暂人生所有的期盼。以至于我们打心底认为它们便是永恒。一连串的疑问,没有人可以真正回答,而试着回答的人早已湮灭在时代的洪流中,到头来也只不过是遵循了历史,曲解了永恒。
每个时期都有人试图想要留住时间,留住最后一丝念想。于是他们创造了跨越时间维度的作品,只要人类这个物种存在,他们带给后世的震撼与宝藏永存。这些作品问鼎伟大,也让一代代人思考着自身的频繁,以比不上前人的姿态去努力着。殊不知,时间虽然无情但它陈酿着一个个鲜活的伟大,亦使后人而更叹后人也。给岁月以文明,便是人类的永恒。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位老教授说过摄影最重要的是“决定性的瞬间”,也就是按下快门的一刹那,那是摄影者生命的凝聚。“相会一刹那,转身即天涯。”时过境迁,再看到当时的照片,才知道那“一瞬”的捕捉有多么重要,没有捕捉到的一瞬,就永远逝去了。人生亦然,如同火车的分轨之处、如同流水的分叉之处,错过一个交汇点,就是另一趟旅途、另一条江河了。前念后念,不相顾望。
值得欣喜的是,通过写作,让时间有了许许多多的定格。在某一个时刻,灵感来临,“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文字留在书册,也留在心间,成为似水年华中的美好时光。人类的永恒无非就是在生命中的某一瞬间感受到了时间为万物的停留,那确定的一刻便是永恒,任岁月流转,始终不曾消逝。就像这一刻,不忧昨日,不期明日,腊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烟火气息渐渐淡了下来,冬日的风声比平时更为真切地传来耳畔。风并不大,却在从我身旁留下不可思议的轨迹。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是深夜了。
作者单位:三公司